第13章 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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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失誤
滕舟生懷裏的那排旺仔到底還是沒有給出去。
休息時間快要結束時，他魂不守舍地揣著它們回到了自己訓練室。
“滕哥你去小超市了啊，買了啥零食？”幾個圍在門口聊天的選手調侃著路過的滕舟生。
隨著訓練時長的翻倍，這群年輕男選手的食量日益見長，每晚回到宿舍前那個小超市都像是被洗劫一空。
“牛奶，你們分了喝吧。”滕舟生隨手把旺仔拋給最近的那個人，自己推開門走進了訓練室。
他的背影莫名透露出一種滄桑，仿佛心靈上剛剛遭受了什麽重創似的。
“這是咋了，怎麽騰哥出去一趟，看著還帶了點憂郁回來。”幾個選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實誠地把旺仔拆開喝了。
今晚對於滕舟生來說，註定是個難熬的夜晚。
從未覺得訓練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滕舟生一晚上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神。
“你考慮考慮，反正這個C位基本上就是你的了……”
“趕緊把接下來的第一個常駐綜藝定下來，對粉絲、對業內都是一劑定心丸……”
制作人的話語始終在滕舟生腦海中盤旋。
滕舟生心底有個聲音在說——
為什麽？
這些業內的制作人就已經默認如此了嗎？為什麽C位就是黎苗的了？
為什麽大家都還沒出道，黎苗就可以先接到常駐綜藝的邀約？
滕舟生擡頭望向前方自己的鏡像。
訓練室前方的鏡子似乎照見了自己的可憐。
做不大的動作，沒那麽完美的框架，單就舞臺表現力而言，他似乎永遠也無法超過有著多年體操童子功的黎苗。
妒忌蒙蔽了滕舟生的雙眼，讓他下意識地忽視了自己原本更擅長就是音樂而非舞蹈。
其實就現在來說，他還來得及為最終的直播出道舞臺準備一首原創歌曲。
一切只看他能否在這個關鍵時間段內意識到這點。
另外一邊，送走了制作人的黎苗帶著一分欣喜幾分忐忑的心情走進了衛生間。
黎苗把雙手放到感應水龍頭下。
水溫尚未轉熱，他就已經捧起一把水來洗臉。
冷水撲面卻不覺得寒涼。
黎苗擡頭看著鏡中額發盡濕、造型狼狽，雙眼卻迸發出難以自抑的火熱光亮的自己。
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或許自己不適合男團生活，黎苗對於這一點早有覺察。
從小在體校那群姐姐們的環繞下長大，黎苗目送著她們登上一個又一個大型賽事和更大的舞臺。自己卻因為性別上的局限而無法登臺，屢屢留下遺憾。
而這一點也使得他曾在體校中被那群練習體育和武術的同齡男生嘲笑，笑他練習多年到最後登不了臺相當於白練，笑他娘炮不如他們陽剛強壯。
黎苗為此傷心過，想要放棄過。
可是藝術體操隊伍裏的姐姐告訴他，倘若強健的軀體只是為他們提供了嘲笑別人的資本，那麽這種“陽剛”不要也罷。
對藝術的追求、對更大舞臺的追求，使得黎苗最終答應了邵哥的軟磨硬泡，踏足了娛樂圈這個對他來說幾乎全新的領域。
可是隨著錄制進程的推進，黎苗心底潛藏的那一絲恐男的想法還是時不時會冒出。未來出道後的男團合宿生活也難保不會讓他再度產生心理障礙。
演員，或許是一條更自由的道路。不用和隊友時時捆綁，粉絲也不必因為一兩個走位和part的分配同隊友粉絲爭吵不休乃至受到侮辱和責罵。
而熒屏的魅力，也實在很少有新人能夠抵擋。
轉型的機會已經擺在眼前，黎苗想要抓住。
演綜會議室裏，各位PD正在同步近幾天和藝人方的溝通情況。
“我真是無語了，這個柳姿也太難搞了吧！你們聽聽她在電話前采裏提出來的都是些什麽奇葩要求！”
在室內還戴著一頂漁夫帽、妝容精致的柳姿PD憤憤地點開她實習生記錄的電子文檔，讀給席間的每一位PD聽。
“不願意合宿，不接受素顏出鏡，做不到早起錄制，不願意和男生搭檔拍攝預告片，如果節目裏要做男女CP向的設計，只想和長得帥、比她高的男生炒CP……”
柳姿PD越說越激動：“老天啊，你們聽聽！這位大小姐是來上綜藝還是來找對象的？？她還是大公司出來的專業演員呢，這就是她的‘專業’嗎？”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麽運氣，上一季帶個口誤背錯臺詞被全網嘲的，這一季又要帶個嬌氣大小姐，真是熱搜包年戶啊你。”
黎苗PD笑得手抖，差點把手旁的咖啡弄撒。
他伸手扶了扶眼鏡：“那到時候還真的挺期待咱倆的藝人搭配起來演戲時什麽樣子的，柳姿要是看到了黎苗這種類型的小流量，出來後不會直接和你翻臉吧哈哈哈。”
柳姿PD白他一眼：“哼，誰和你們家黎苗組CP啊，我們柳姿可是官方身高179的高妹，不會到時候還需要遷就你們的身高吧。”
黎苗PD笑著啜一口咖啡：“行啊，現在就已經護上她了，我們可說不得一句哈哈。你放心吧，你就這樣用心去感化，不怕帶不好她。”
萬眾矚目的選秀終演舞臺終於到來。
這一次錄制線下開設粉絲觀演模式，線上也會同步直播。
節目組主打情懷路線，讓舞臺回歸初舞臺的四面全開形態。
而原本的選手座位通通改成粉絲座位，只剩下六芒星階梯最高處的六個座位留給即將出道的六位新人。
這場全球直播舞臺中最終票數最高的六位選手們，將拾級而上，從一排排粉絲坐席中穿過，站上六芒星的頂尖。
舞臺的搭建過程也被鏡頭全程記錄下來，未來的某一天裏，它將會以倍速後的形態出現在選手們的出道紀錄片中。
一周之前，節目組聘請了專業的轉播團隊進組。
舞臺上所有走位、鏡頭和燈光的調度都已經排練數遍。選手們從一開始的興奮期待，轉變為適應和習慣。
保持著適度的緊張感，他們迎來了最後一場來自全球觀眾的檢驗。
合跳主題曲與分組對決環節有序地向下推進完畢，接下來到了最令各家粉絲期待的三分鐘solo環節。
為了保住各時間段的收視率，避免線上觀眾只等到自家選手上臺才切回來觀看，節目組精明地在solo環節出場順序上采用了現場搖號模式，調動起全場的緊張氛圍。
臺下粉絲聲浪滔天，在下一位選手名單跳出來前，她們都在為自家選手加油，一浪蓋過一浪。
黎苗不忘初心，在最後的solo表演中拿出初舞臺用到的那枚深藍色的體操球，使出他壓箱底的藝術體操絕殺技，掀起全場最強聲浪。
來到現場的護苗隊粉絲們激動地流下眼淚，齊聲大喊著每一句口號為他應援，為他護航。
搖號搖出最後壓軸表演的人是滕舟生。
他背著吉他站上燈光明亮的舞臺，帶來了一首原創歌曲。
好在他在訓練的最後關頭堪堪調節好了心態，也不再想著怎麽碰瓷黎苗、怎麽撩撥紅豆。滕舟生抓住時間重新投入到創作之中。
這首原創歌曲的曲風獨特而濃烈，糅合了滕舟生最近的一切壓力與情緒。
掃弦被大量運用，且副歌部分每個和弦的走向都非常大膽，出乎觀眾預料。
這個舞臺打破了觀眾原先以為對滕舟生只擅長彈奏、翻唱舒緩情歌的刻板印象。
“錚——”
意外是突然發生的。
前排粉絲是最先發現的，後排粉絲也很快從大屏中註意到，全場驚訝而嘩然。
在滕舟生唱到副歌段落第二次重覆時，在這陣急促有力的掃弦中，一弦猛然繃斷了。
不似六弦那樣外部有裹絲纏繞，一弦是吉他上最細的鋼弦，在平時的演奏中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那根。
只是滕舟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麽差，竟然在最重要的出道直播舞臺上遇到這種情況。
他的右手食指被突然繃斷的一弦刮擦而過，隱隱泛出一道血線。
滕舟生額頭滲出了冷汗。
歌曲接下來要按到的和弦中有好幾個都覆蓋了一弦，這樣彈下去的話，和弦中總會有幾聲會直接啞掉沒有聲音。
滕舟生不敢去看臺下觀眾和粉絲的表情。
他閉上眼睛，做出了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一個抉擇。
滕舟生放棄了彈奏和旋。
他左手輪空，僅用帶著血漬的右手撥動剩下五根琴弦掃弦。
滕舟生在這沒有和弦音型伴奏、幾乎是清唱的條件下，唱完了最後一段副歌。
音符總有落地的那一刻。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滕舟生遲遲不敢睜開眼睛。
滕舟生心中絕望。失誤帶來的痛苦險些將他擊垮。
一切都完了，他就要失去所有支持他的人了。
果然他還是只有能力模仿，怎麽也做不好原創嗎……
舉著應援牌的滕舟生粉絲們似是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發生了什麽，她們紛紛停下搖晃手中的應援牌，楞楞地看著舞臺上的這一幕。
轉播大屏將滕舟生面上的掙紮與灰敗盡數放大，臺下靜默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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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舟生懷裏的那排旺仔到底還是沒有給出去。
休息時間快要結束時，他魂不守舍地揣著它們回到了自己訓練室。
“滕哥你去小超市了啊，買了啥零食？”幾個圍在門口聊天的選手調侃著路過的滕舟生。
隨著訓練時長的翻倍，這群年輕男選手的食量日益見長，每晚回到宿舍前那個小超市都像是被洗劫一空。
“牛奶，你們分了喝吧。”滕舟生隨手把旺仔拋給最近的那個人，自己推開門走進了訓練室。
他的背影莫名透露出一種滄桑，仿佛心靈上剛剛遭受了什麽重創似的。
“這是咋了，怎麽騰哥出去一趟，看著還帶了點憂郁回來。”幾個選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實誠地把旺仔拆開喝了。
今晚對於滕舟生來說，註定是個難熬的夜晚。
從未覺得訓練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滕舟生一晚上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神。
“你考慮考慮，反正這個C位基本上就是你的了……”
“趕緊把接下來的第一個常駐綜藝定下來，對粉絲、對業內都是一劑定心丸……”
制作人的話語始終在滕舟生腦海中盤旋。
滕舟生心底有個聲音在說——
為什麽？
這些業內的制作人就已經默認如此了嗎？為什麽C位就是黎苗的了？
為什麽大家都還沒出道，黎苗就可以先接到常駐綜藝的邀約？
滕舟生擡頭望向前方自己的鏡像。
訓練室前方的鏡子似乎照見了自己的可憐。
做不大的動作，沒那麽完美的框架，單就舞臺表現力而言，他似乎永遠也無法超過有著多年體操童子功的黎苗。
妒忌蒙蔽了滕舟生的雙眼，讓他下意識地忽視了自己原本更擅長就是音樂而非舞蹈。
其實就現在來說，他還來得及為最終的直播出道舞臺準備一首原創歌曲。
一切只看他能否在這個關鍵時間段內意識到這點。
另外一邊，送走了制作人的黎苗帶著一分欣喜幾分忐忑的心情走進了衛生間。
黎苗把雙手放到感應水龍頭下。
水溫尚未轉熱，他就已經捧起一把水來洗臉。
冷水撲面卻不覺得寒涼。
黎苗擡頭看著鏡中額發盡濕、造型狼狽，雙眼卻迸發出難以自抑的火熱光亮的自己。
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或許自己不適合男團生活，黎苗對於這一點早有覺察。
從小在體校那群姐姐們的環繞下長大，黎苗目送著她們登上一個又一個大型賽事和更大的舞臺。自己卻因為性別上的局限而無法登臺，屢屢留下遺憾。
而這一點也使得他曾在體校中被那群練習體育和武術的同齡男生嘲笑，笑他練習多年到最後登不了臺相當於白練，笑他娘炮不如他們陽剛強壯。
黎苗為此傷心過，想要放棄過。
可是藝術體操隊伍裏的姐姐告訴他，倘若強健的軀體只是為他們提供了嘲笑別人的資本，那麽這種“陽剛”不要也罷。
對藝術的追求、對更大舞臺的追求，使得黎苗最終答應了邵哥的軟磨硬泡，踏足了娛樂圈這個對他來說幾乎全新的領域。
可是隨著錄制進程的推進，黎苗心底潛藏的那一絲恐男的想法還是時不時會冒出。未來出道後的男團合宿生活也難保不會讓他再度產生心理障礙。
演員，或許是一條更自由的道路。不用和隊友時時捆綁，粉絲也不必因為一兩個走位和part的分配同隊友粉絲爭吵不休乃至受到侮辱和責罵。
而熒屏的魅力，也實在很少有新人能夠抵擋。
轉型的機會已經擺在眼前，黎苗想要抓住。
演綜會議室裏，各位PD正在同步近幾天和藝人方的溝通情況。
“我真是無語了，這個柳姿也太難搞了吧！你們聽聽她在電話前采裏提出來的都是些什麽奇葩要求！”
在室內還戴著一頂漁夫帽、妝容精致的柳姿PD憤憤地點開她實習生記錄的電子文檔，讀給席間的每一位PD聽。
“不願意合宿，不接受素顏出鏡，做不到早起錄制，不願意和男生搭檔拍攝預告片，如果節目裏要做男女CP向的設計，只想和長得帥、比她高的男生炒CP……”
柳姿PD越說越激動：“老天啊，你們聽聽！這位大小姐是來上綜藝還是來找對象的？？她還是大公司出來的專業演員呢，這就是她的‘專業’嗎？”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麽運氣，上一季帶個口誤背錯臺詞被全網嘲的，這一季又要帶個嬌氣大小姐，真是熱搜包年戶啊你。”
黎苗PD笑得手抖，差點把手旁的咖啡弄撒。
他伸手扶了扶眼鏡：“那到時候還真的挺期待咱倆的藝人搭配起來演戲時什麽樣子的，柳姿要是看到了黎苗這種類型的小流量，出來後不會直接和你翻臉吧哈哈哈。”
柳姿PD白他一眼：“哼，誰和你們家黎苗組CP啊，我們柳姿可是官方身高179的高妹，不會到時候還需要遷就你們的身高吧。”
黎苗PD笑著啜一口咖啡：“行啊，現在就已經護上她了，我們可說不得一句哈哈。你放心吧，你就這樣用心去感化，不怕帶不好她。”
萬眾矚目的選秀終演舞臺終於到來。
這一次錄制線下開設粉絲觀演模式，線上也會同步直播。
節目組主打情懷路線，讓舞臺回歸初舞臺的四面全開形態。
而原本的選手座位通通改成粉絲座位，只剩下六芒星階梯最高處的六個座位留給即將出道的六位新人。
這場全球直播舞臺中最終票數最高的六位選手們，將拾級而上，從一排排粉絲坐席中穿過，站上六芒星的頂尖。
舞臺的搭建過程也被鏡頭全程記錄下來，未來的某一天裏，它將會以倍速後的形態出現在選手們的出道紀錄片中。
一周之前，節目組聘請了專業的轉播團隊進組。
舞臺上所有走位、鏡頭和燈光的調度都已經排練數遍。選手們從一開始的興奮期待，轉變為適應和習慣。
保持著適度的緊張感，他們迎來了最後一場來自全球觀眾的檢驗。
合跳主題曲與分組對決環節有序地向下推進完畢，接下來到了最令各家粉絲期待的三分鐘solo環節。
為了保住各時間段的收視率，避免線上觀眾只等到自家選手上臺才切回來觀看，節目組精明地在solo環節出場順序上采用了現場搖號模式，調動起全場的緊張氛圍。
臺下粉絲聲浪滔天，在下一位選手名單跳出來前，她們都在為自家選手加油，一浪蓋過一浪。
黎苗不忘初心，在最後的solo表演中拿出初舞臺用到的那枚深藍色的體操球，使出他壓箱底的藝術體操絕殺技，掀起全場最強聲浪。
來到現場的護苗隊粉絲們激動地流下眼淚，齊聲大喊著每一句口號為他應援，為他護航。
搖號搖出最後壓軸表演的人是滕舟生。
他背著吉他站上燈光明亮的舞臺，帶來了一首原創歌曲。
好在他在訓練的最後關頭堪堪調節好了心態，也不再想著怎麽碰瓷黎苗、怎麽撩撥紅豆。滕舟生抓住時間重新投入到創作之中。
這首原創歌曲的曲風獨特而濃烈，糅合了滕舟生最近的一切壓力與情緒。
掃弦被大量運用，且副歌部分每個和弦的走向都非常大膽，出乎觀眾預料。
這個舞臺打破了觀眾原先以為對滕舟生只擅長彈奏、翻唱舒緩情歌的刻板印象。
“錚——”
意外是突然發生的。
前排粉絲是最先發現的，後排粉絲也很快從大屏中註意到，全場驚訝而嘩然。
在滕舟生唱到副歌段落第二次重覆時，在這陣急促有力的掃弦中，一弦猛然繃斷了。
不似六弦那樣外部有裹絲纏繞，一弦是吉他上最細的鋼弦，在平時的演奏中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那根。
只是滕舟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麽差，竟然在最重要的出道直播舞臺上遇到這種情況。
他的右手食指被突然繃斷的一弦刮擦而過，隱隱泛出一道血線。
滕舟生額頭滲出了冷汗。
歌曲接下來要按到的和弦中有好幾個都覆蓋了一弦，這樣彈下去的話，和弦中總會有幾聲會直接啞掉沒有聲音。
滕舟生不敢去看臺下觀眾和粉絲的表情。
他閉上眼睛，做出了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一個抉擇。
滕舟生放棄了彈奏和旋。
他左手輪空，僅用帶著血漬的右手撥動剩下五根琴弦掃弦。
滕舟生在這沒有和弦音型伴奏、幾乎是清唱的條件下，唱完了最後一段副歌。
音符總有落地的那一刻。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滕舟生遲遲不敢睜開眼睛。
滕舟生心中絕望。失誤帶來的痛苦險些將他擊垮。
一切都完了，他就要失去所有支持他的人了。
果然他還是只有能力模仿，怎麽也做不好原創嗎……
舉著應援牌的滕舟生粉絲們似是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發生了什麽，她們紛紛停下搖晃手中的應援牌，楞楞地看著舞臺上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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